《傅承屿林薇》小说江越那的尔晴最新章节阅读 江越那的尔晴小说大结局无弹窗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01 17:58:01    

>傅承屿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没人知道三年前他车祸垂危时,

是我抽了半身骨髓救他。>麻醉剂生效前,

我听见他迷糊喊着初恋的名字:“薇薇...别走...”>五年后他成了科技新贵,

在发布会直播中拥着白月光宣布婚讯。

>记者突然将镜头转向台下:“这位志愿者刚完成骨髓捐赠手术,您想对她说些什么?

”>氧气面罩滑落的瞬间,傅承屿手中的钻戒砸碎了显示屏。>急救室红灯熄灭时,

护士递给他一张遗体捐赠卡。>背面是我娟秀的字迹:“骨髓和心脏都给了他,

这次真的两清了。”---雨下得像是天被捅了个窟窿,又急又密地砸在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把窗外庭院里那几盏昏黄的地灯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偌大的客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一下,又一下,沉闷地敲打着耳膜。

我坐在冰冷的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边缘细腻的纹路,面前那张薄薄的纸,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发涩。离婚协议书。傅承屿就坐在我对面,

隔着一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黑胡桃木茶几。他没看我,侧脸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下颌线绷得死紧,像一尊线条冷硬却拒人千里的雕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昂贵的皮革味,

混合着窗外湿冷的土腥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身上,

在他挺括的白衬衫肩头跳跃,却照不进他深潭般的眼底。“签了吧,苏晚。”他终于开口,

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那声音穿过雨幕,带着一种金属的冷感,

径直刺进我耳中。我的指尖在冰凉的纸张上划过,最后停留在签名栏那一块刺眼的空白上。

桌角放着一支看起来很沉的万宝龙钢笔,笔身光滑冰凉。我伸手去拿,

指尖刚触到那冰冷的金属,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那光芒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眼。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薇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酸涩和钝痛淹没。林薇,

这个名字,像一道刻在他心口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也像一根扎在我心尖的毒刺,三年了,

从未拔除。如今,她回来了。我甚至能想象他接到电话时,

那万年冰封的脸上会裂开怎样欣喜的纹路。我吸了口气,

空气里那股皮革混合雨水的味道呛得我喉咙发紧。我拿起笔,笔尖悬停在纸面,

墨迹洇开一个微小的黑点。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几乎要捏碎那纤细的笔身。几秒钟,

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笔尖落下,我的名字,苏晚,两个字,一笔一划,

清晰地烙印在纸上。笔迹很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签下的不是埋葬三年婚姻的判决书,

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收据。放下笔,金属笔身磕碰在玻璃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都归你。”我的声音有些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

“我只要带走我自己的东西。”傅承屿这才转过头,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他的目光很沉,

带着审视,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讶异,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

甚至不要分毫财产。那目光像探照灯,在我苍白平静的脸上逡巡,

试图找出一点伪装或怨恨的痕迹。可我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疲惫过后的麻木和空洞。

他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喉结一个微小的滚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站起身,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楼梯。脚步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一下下敲打着这栋巨大而冰冷的房子。

回到那个我住了三年、却从未真正觉得是“家”的卧室,

房间里还残留着他惯用的、冷冽的雪松须后水味道。打开衣柜,里面挂着的衣服泾渭分明,

他的昂贵西装占据了大半壁江山,我那些简单的衣物缩在角落,少得可怜。

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我拖出一个半旧的24寸行李箱。箱子不大,灰扑扑的,边角有些磨损,

是我念大学时买的,跟着我从宿舍搬进这栋豪宅,如今又要跟着我离开。

动作麻利地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去,还有几本翻旧了的书,一个用了多年的保温杯,

一些零碎的个人用品。房间里属于“傅太太”身份的昂贵首饰、包包、衣物,我一件没动,

它们像华丽的囚笼,此刻终于被我彻底抛在身后。当箱子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时,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梳妆台角落那个小小的丝绒首饰盒上。鬼使神差地,我走过去,

打开了它。里面静静躺着那枚结婚戒指,简约的铂金指环,中间嵌着一粒不大的钻石,

在灯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三年前,他亲手为我戴上时,眼神里似乎有过一丝暖意?

还是我的错觉?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戒面。最终,我把它轻轻推回了盒子的最深处,

合上盖子。它不属于我,从来都不属于。我拖着箱子下楼。傅承屿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姿势都没怎么变。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掠过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最后定格在我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上。

那里曾经有一圈浅浅的戒痕,如今也快消失了。他的眼神似乎沉了沉,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

荡开一丝难以名状的涟漪,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我走到玄关,

换好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手时,我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傅承屿,”我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淹没,却清晰地穿透了客厅的寂静,

“祝你……得偿所愿。”说完,不再迟疑,拧开门把手。门外的风雨裹挟着冰冷的水汽,

瞬间扑面而来,打湿了我的额发和脸颊。我拖着箱子,毫不犹豫地走进那片滂沱的雨幕中。

雨水瞬间浇透了我的外套和头发,冰冷刺骨。我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任凭身后的门在风雨中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那栋曾困住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也隔绝了那个我倾尽所有却从未得到回应的男人。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发流下,模糊了视线。

我拖着那个半旧的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水的路上,帆布鞋很快湿透,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雨点砸在箱子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催促我逃离。

不知走了多久,腿脚麻木得像灌了铅。终于,在一条偏僻街道的转角,昏黄的路灯下,

一块写着“安心旅馆”的旧灯箱在雨幕中发出微弱的光。我推开门,

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陈旧地毯的味道扑面而来。前台是个打瞌睡的中年女人,

被我湿淋淋的样子惊醒,不耐烦地递过来一张房卡:“三楼左转,尽头那间。”房间很小,

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掉漆的床头柜。我放下箱子,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没有开灯,我摸索着坐在床沿,黑暗中,窗外路灯的光线在墙上投下摇曳的水痕,

像无声哭泣的泪痕。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刚才那场雨彻底抽干,

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冷。我慢慢蜷缩起来,抱住冰冷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像挣脱牢笼的困兽,凶狠地撕扯着神经。

不是刚才那场冰冷决绝的离婚,而是更深处,更痛的地方——三年前,

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刺鼻气味、惨白灯光让人无处遁形的医院手术准备室。那天,

傅承屿躺在ICU里,命悬一线。一场突如其来的严重车祸,几乎将他碾碎。

医生沉重地摇头,说唯一的希望是立刻进行骨髓移植,否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但所有人脸上都笼罩着绝望的阴影。傅家动用了一切力量筛查配型库,一无所获。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心脏。我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做了配型。

当那个陌生的医生拿着报告单,用一种近乎惊奇的语气告诉我“配型成功了,点位非常高,

简直是奇迹”时,我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那是希望的曙光,

却也是通往地狱的单程票。手术安排在当天晚上。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傅家。

签下那一沓厚厚的风险告知书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眼底:感染、排异、神经损伤、瘫痪、甚至……死亡。最终,

我用尽全力,在“苏晚”两个字上落下最后一笔,笔迹歪斜,像垂死挣扎的爬虫。

被推进手术准备区时,走廊惨白的灯光晃得人头晕目眩。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护士给我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布料粗糙地摩擦着皮肤。接着是冰冷的碘伏棉球,一遍遍擦拭着后背脊椎的位置,

那股凉意一直渗透到骨头缝里。躺在窄小的移动床上,

被推着穿过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天花板上的灯管一根根向后掠过,

发出单调的嗡嗡声。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脚踝、膝盖、胸口……即将灭顶。

我想尖叫,想逃跑,身体却僵硬得如同被冻住。终于,停在手术室门口。

那扇厚重的金属门紧闭着,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张开着吞噬一切的口。“别紧张,

很快就好。”戴着口罩的麻醉师声音温和,眼神却带着职业性的疏离。他拿起针管,

细长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一点冷光。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缓缓推入体内,

一股奇异的眩晕感迅速席卷上来,意识像被投入水中的墨块,开始不受控制地晕染、模糊。

天花板在旋转,灯光变得迷离而遥远。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

一个模糊的、破碎的呓语,如同从遥远的地底传来,断断续续地钻进我的耳朵。

是傅承屿的声音!带着手术后的极度虚弱和梦呓般的模糊,

比清晰地呼唤着那个名字:“薇薇……别……别走……薇薇……”那声音像一把烧红的钝刀,

猛地捅进我混沌的意识里,然后狠狠搅动!巨大的痛苦瞬间撕裂了麻醉剂营造的虚假屏障,

清晰地传递到每一根神经末梢!“薇薇……别走……”那一声声破碎的呼唤,

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沉浮于麻醉深渊的意识里,瞬间将一切虚幻的屏障刺穿!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呃……”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呜咽,像濒死小兽的哀鸣。“放松!患者情绪波动!

血压心率异常!”麻醉师急促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传来,模糊不清,

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紧张。“准备……”后面的话被一阵更强烈的眩晕吞没。

冰冷的器械碰撞声,橡胶手套摩擦的细微声响,

还有那弥漫在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道……所有的感官信息都扭曲、变形、拉长,

最终被那片沉重的、带着剧痛的黑暗彻底吞噬。最后的意识碎片里,

只剩下那一声声“薇薇”,像魔咒,像烙印,带着彻骨的寒意,将我彻底冻结。……五年。

时间像一条沉默而浑浊的河,裹挟着一切向前奔流,冲刷掉表面的痕迹,

却把最深的刻痕留在河床的隐秘处。

当年那间简陋的“安心旅馆”早已消失在旧城改造的尘埃里。如今的我,

蜗居在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小区的顶层阁楼。空间狭小,夏天闷热得像蒸笼,

冬天冷风又无孔不入,但胜在便宜,且足够安静,能让我蜷缩起来舔舐伤口。

我换掉了手机号,切断了与过去所有可能产生联系的方式。傅承屿?傅家?

那个华丽而冰冷的世界?都成了上辈子模糊而无关的剪影。我没有再婚,也没有恋爱。

那场抽髓手术和紧随其后的离婚,像一场惨烈的地震,摧毁了我对感情所有的地基和幻想。

身体也大不如前,总是容易疲倦,畏寒,天气稍变,腰背那个取髓的旧伤就隐隐作痛,

像一块埋进骨头里的冰冷铁片,时刻提醒着过往。为了活下去,

也为了找点事情填满空洞的时间,我成了一家儿童福利院的长期义工。给孩子们读绘本,

教他们画画,笨拙地陪他们做游戏。看着那些天真懵懂的眼睛,听着他们咯咯的笑声,

心底那片冻土,似乎才能艰难地透进一丝微弱的暖意。这天下午,

我刚给一群小班的孩子讲完《猜猜我有多爱你》的故事,嗓子有点干哑。窗外天色阴沉,

一场秋雨似乎又要来了。腰背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根冰冷的针在里面细细地搅动。

我扶着讲台边缘,慢慢直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苏老师,你脸色好白啊!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老师没事,就是有点累。你们乖乖的,

老师去喝口水。”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几个年轻义工兴奋的议论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耳朵。“快看快看!是傅承屿!天啊,他真人比财经杂志上还帅!

”“还有他旁边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林薇吧?气质真好,

不愧是舞蹈家出身……”“看这排场!寰宇科技的新品发布会直播,全球同步呢!

听说这款神经传感交互系统是他们团队憋了五年的大招,估值要破千亿了!”“啧,

郎才女貌,人生赢家啊!你看傅总看林**那眼神,简直能溺死人!

刚刚是不是还宣布婚讯了?”寰宇科技。傅承屿。林薇。婚讯。这几个词像一串冰冷的子弹,

猝不及防地射来,精准地命中了我试图封存的记忆。心脏猛地一缩,旧伤处的疼痛骤然加剧,

眼前甚至黑了一下。我扶着冰冷的门框,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才勉强站稳。

休息室里那台老旧的壁挂电视正开着。屏幕上,是富丽堂皇的发布会现场。

巨大的环形舞台流光溢彩,聚焦着所有人的目光。傅承屿站在舞台中央,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昔日眉宇间的冷峻似乎被一种意气风发的锐利所取代。聚光灯下,他从容自信,

举手投足间是掌控一切的沉稳气场。五年时光,将他打磨得更加耀眼夺目,

像一把出鞘的名剑,锋芒毕露。而他身旁,挽着他手臂的,正是林薇。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曳地长裙,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眉眼温婉含笑,

依偎在他身边,两人姿态亲密无间,是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声“璧人”的画面。

傅承屿正对着镜头,低沉悦耳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来:“……因此,

这款‘星链’系统,不仅代表着寰宇科技的突破,

也承载着我对未来科技改变生活的全部期许。”他顿了顿,侧过头,

深邃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林薇脸上,那眼神里的专注和暖意,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奢侈品。

“同时,”他牵起林薇的手,

两人无名指上款式简约却耀眼的铂金对戒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借此机会,

也向大家分享我们的喜悦。我和薇薇,将于下月举行婚礼。

”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和闪光灯疯狂的咔嚓声。

直播画面适时切到台下前排,傅家父母笑容满面,频频向周围点头致意。“哇!

婚戒都戴上了!好浪漫!”“听说傅总这五年一直在找当年给他捐骨髓的恩人,

花了好多钱好多精力,可惜一直没找到。现在事业爱情双丰收,真是老天眷顾!

”“可不是嘛!苦尽甘来!林**真是好福气……”休息室里年轻的议论声带着羡慕和祝福,

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恩人?苦尽甘来?老天眷顾?多么讽刺。

屏幕里,傅承屿正深情款款地为林薇整理鬓边一丝不存在的碎发。

林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微微仰头看着他,眼里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猛地涌了上来。我捂住嘴,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腰背的剧痛和心口的窒息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那些掌声、欢呼声、祝福声,都扭曲成了尖锐的噪音。再也支撑不住,我猛地转身,

跌跌撞撞地冲出休息室,冲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墙壁靠着后背,

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我扶着洗手台,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额发被冷汗浸湿,

狼狈地贴在额角,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死寂。这就是我,苏晚。抽干了半身骨髓,

换来了他傅承屿今日的意气风发、娇妻在怀,换来了他口中“苦尽甘来”的幸福人生。

而我呢?只剩下这具破败的身体,一个蜗居的阁楼,

和一颗被掏空、被遗忘、被践踏得千疮百孔的心。他寻找的恩人?他大概从未想过,

那个卑微的、被他弃如敝履的前妻,会是那个在生死关头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多么可笑,

又多么可悲。冷水哗哗地冲刷着手指,冰冷刺骨。我看着镜中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好。就这样吧。两不相欠,永不相见。这人间,

太冷了。……身体里那根支撑了我五年的弦,仿佛在发布会那日被骤然绷断,再也无法复原。

疲惫像无孔不入的潮水,日夜侵袭。旧伤的疼痛愈发频繁和剧烈,

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在骨头缝里反复穿刺。低烧断断续续,总是纠缠不去。福利院的王院长,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日渐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浓重的青黑,

几次劝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小苏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脸色我看着都揪心,

听院长的,去大医院好好查查,别硬撑着。”她布满皱纹的手温暖地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

我总是一边咳嗽着,一边摇头,努力挤出笑容:“院长,我没事,就是最近天气不好,

有点小感冒,过几天就好了。”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其实并非讳疾忌医,

而是心底深处那点可笑又可怜的倔强在作祟。这具身体,这残破的生命,

早已没什么值得珍视的了。检查与否,结果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无非是给这冰冷的结局提前盖个戳罢了。然而,

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腐烂在角落。一次在福利院图书室整理书籍时,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眼前瞬间天旋地转,书架仿佛要倾倒下来。

我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了个空。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后脑勺磕在书架坚硬的棱角上,发出一声闷响。黑暗瞬间吞噬了意识。醒来时,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头顶是惨白的天花板和晃眼的吸顶灯。

我躺在医院的急诊留观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针,冰凉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

王院长焦急的脸庞映入眼帘。“醒了?小苏你可吓死我了!”她长长舒了口气,眼圈红红的,

“医生说你是严重贫血,加上疲劳过度和低血糖才晕倒的,后脑勺磕了个包,万幸没大事。

但是……”她顿了顿,脸上的忧虑更重了,“血常规结果很不好,医生建议你立刻住院,

做更详细的骨髓检查。”骨髓?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心脏猛地一沉。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单,指尖冰凉。王院长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医生的话,

什么“指标异常”、“高度怀疑”、“必须尽快确诊”……后面的词句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变得模糊不清。

我只听清了最关键的一句:“医生初步怀疑……可能是……急性髓系白血病(AML),

需要尽快做骨穿确诊。”白血病。这三个字,像沉重的铅块,从万丈高空坠落,

狠狠砸在我的心口上,瞬间将仅存的一丝侥幸砸得粉碎。原来,那场以命换命的豪赌,

抽走的不仅仅是骨髓,更是我生命倒计时的沙漏。原来,他傅承屿重获新生的代价,

是我的油尽灯枯。多么公平,又多么残忍的等价交换。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比任何一次旧伤发作都要剧烈。

我躺在那里,感觉不到点滴的凉意,感觉不到后脑勺的钝痛,只觉得整个身体,连同灵魂,

都在急速地冷却、下沉,坠入一片无边无际、没有光也没有温度的黑暗深渊。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动,牵扯出一个无声的、空洞到极致的惨笑。原来如此。原来,

早在五年前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拖着行李箱走进雨幕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了。

如今苟延残喘的,不过是一具被提前透支了所有生机的残骸,在等待最终的腐朽罢了。也好。

这漫长又短暂的人间,我早已倦了。……冰冷的骨穿针穿透皮肤,刺入髂骨深处,

带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的摩擦感和深入骨髓的剧痛。我死死咬住下唇,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病号服。

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光,医生戴着口罩的脸在眼前晃动,

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放松…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下…”然而身体里的疼痛像汹涌的潮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脆弱的神经,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在敲打一面破鼓。低烧如同跗骨之蛆,日夜纠缠,

啃噬着所剩无几的力气。化疗药物像冰冷的毒液注入血管,带来更猛烈的恶心、呕吐和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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